御冥/我的一个检察官朋友

*第一人称不是很会写
*欢迎各位加入偶们的缺德御冥群(划掉)


收到请柬的那天正巧是她生日的前一个月。
前一秒我还在为她给我写了信而惊喜下一秒便看到她的名与一个陌生的名字挂钩。我好奇地打开它,信上的字如刀锋,尖锐且刺眼——"御剑怜侍先生,诚邀您来参加我与我先生的婚礼。"
她曾经和我说,如果结婚了,她的请柬上的字一定要自己一笔一画写上去。
而这封请柬上的字,确实出自她的手。

——婚礼。
她要结婚了?
我后知后觉地想。

那天晚上成步堂龙一打电话来邀请我喝酒。
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扯不出一句话,我问他是不是也收到了请柬,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收到了,而我居然沦落到了要他担心的地步。接着他问我今晚喝酒来吗?


“……你会来吗?”
“啊?”我默默走在她的身后,那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不能回头的那一步。但是我们却还是像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人一样天天待在一起谈论工作,我还是每天送她回家。
“御剑怜侍。”她停在了路灯的下面,转过身站在我的前面。灯光把她的脸印地极其暧昧,而背后的黑暗却黑得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我闻声望向她,那是我们分手那么久她第一次主动与我谈论工作以外的事情,虽然她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如果……以后我结婚了。你来吗?”
她看着我,像是在看着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而下一秒,如果我不做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她就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愣了下,伸出手想抓住她却被她躲了过去。“你会来吗?”她望着我,我却不敢去和她对视。
我也不清楚这个答案,因为我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我看向远处,街道一边的路灯一闪一闪地,一只飞蛾在那暖黄的灯光下扑扇着翅膀。像极了从前拼命追逐着我的她。
尽力却又无力。
“御剑怜侍,回答我。”她又喊了我一声。
我收起目光看向她,不假思索地说:“我会去的。”
她哦了一声,转过身没有再与我说下一句话。
那时候我想,如果她再同我说一句话,我就告诉她,但是我只参加你和我的婚礼。只可惜她那天没有再多发过一言,而后来我也没有告诉她这么一句话。


成步堂在电话那头叫了我一声。
其实我的答案早就在当时就回答了,或许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对我感到了失望吧。
我说,我去。
婚礼和今晚我都会去的。
一生只此一次的机会能见到她穿婚纱的模样,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去的理由吧。

婚礼那天是她的生日。30岁。
她理想的结婚年龄。
我穿上了最正式的西装,检察局的同事和成步堂一行人在看到我来了之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我只能笑着回应他们,和他们说我还没有那么软弱。
但是事实永远比我想的要残酷无情。
她的姐姐找上了我,说狩魔冥有事情拜托我。
我疑惑,但是还是同意了。因为这可能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然后狩魔冥和我说,希望我可以扮演一个将她牵进礼堂的那个角色。
正常的婚礼那天新娘要挽着她父亲的手进场,可是大家都知道她的父亲早早就去世了。
于是她找到了我。
可理由是什么呢?仅仅因为我们作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因为我是除了父亲以外第二个影响了她的男人?
但是我可是你的前男友啊。而且还是对你没有死心的前男友,这世上会有这种事情吗?
我沉默。
心想狩魔冥你太残忍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前,新郎就已经在礼堂里面等着了。现在礼堂的大门紧闭着而她就站在我的身边,一身洁白的婚纱,不是传统的那种笨重的婚纱,她的婚纱就像她本人没有多余的装饰却美丽得过分,第一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在想原来她穿起婚纱是这样子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想着得了空带她去试一次婚纱,然后在她揭开帘子的那一刹,如果我向她求婚那会是多么美妙的时刻。可是我们都太忙了,能凑在一起吃个饭两个人过个半天都很难,甚至连一起去看一场电影的机会都很少。
但是她依旧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新娘。
进场之前她问我紧张不紧张。
我没有同她说话,只是绷着脸点点头。我不敢看向她,我怕我会做出连我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我把手递给她,她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惊讶,我装作淡定地瞥过一眼随后挽过她的手,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在空气里飘散而她的体温真真切切地透过了布料传在了我的肌肤上。
我想把今天的这份温暖记到心里,她的温度、声音、味道……这些曾经我拥有过的爱情在今天全都要经由我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
我对她说,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我真希望此刻自己才是站在礼堂里面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属于他的新娘的那个人,而不是这个充满着绝望即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另一个男人的失败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他吗?”
进场前30秒,她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摇摇头,说:“不是因为你爱他吗?”
门打开的时候她摇摇头,伴随着推门声她清脆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那一刻我的心又一次被打乱了。
我忘记了她从来都是个狡猾的人。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
我们一起进场,那一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新郎的跟前然后我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
男人向我示意感谢。我点点头说没关系,退了下去。我坐在台下,融入众人当中,和所有人一起祝福这对新人。
神父在台上对这他们提出百年未曾变过的提问,而他们的回应也是从未有改变过的那三个字。
“我愿意。”
而这三个字,我却没有机会对她说了。

台上神父还在一步步宣布着婚礼的步骤,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矢张看到我在走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矢张都在担心我了。我说我没有事。他说到了我致辞的时间了。
我能说什么呢?在来之前我并没有做好这种准备,我只能对众人说她是多么努力、聪明、有魅力的一个人。她会是一个好的妻子,未来也会是一个好的母亲,她是值得新郎一辈子去守护、爱护的人。最后我说作为朋友,祝你们白头偕老。

仪式结束时,检察局的几位检察官有点担心地都看着我,夕神还被大家撺掇地替他们问了我一句还好不好。我只能说我没事。
我当然不好了。
但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我的心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只要她是幸福的就好。
我一转头,就看到正挽着新郎的手与新郎的朋友正有说有笑的狩魔冥。
她笑得很开心,并没有发现我在看她。

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和以前反了过来。
以前在我还是一个普通的检察官的时候,有一天狩魔冥请了假跑来检察局找我,但是那天很不巧我负责的案子有了新进展,忙得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她,我让她坐在我办公室里,而我就在那忙着整理案子的事情。一忙了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一下子也忘记了冥还在等着我,直到同事提醒我才想起她还在那等着。
我怕她觉得无聊,和她说如果你觉得没有意思就去检察局对面的咖啡店等我,我处理完马上去找你。
她却摇摇头,说:“看你工作的样子很有趣,永远不会无聊的。”
就是简单一句我却觉得很开心,如今想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是她在主动。

我们还在交往的时候,有一天她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会娶我吗?”她趴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揽过她的腰,说会,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递交申请书。可是她却摇摇头,说:“不是现在。我想在30岁那年结婚,可是那个时候怜侍就37了,你会娶我吗?”
我点头说,无论怎么样什么时候我都会娶你。
但是她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们之间的矛盾与问题其实在我们两个成为情人之前就存在了。
日本和美国的距离一直是一个坎,我希望她未来可以留在日本,她却不同意,说自己喜欢做一个满世界飞的检察官。去体验不同国家不同的生活方式。
她总说工作和她之间,我更喜欢工作。我当然是反对的,我说我是喜欢她的。可我不习惯去说什么我爱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她忙我也忙,两个人都没有时间去迁就对方。可是爱就是需要迁就,电话里她说:“要不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没有说话。我以为她只是想要冷静一下。
她吸了一口气颤颤地说:“御剑怜侍,你说话啊。”
我说:“好,我等你。”

到了新娘抛花球的时间,大家都凑在一起兴致勃勃。我没有要去接的意思,可是那束捧花却十分准确地抛向了我这里,下意识我就接了过来。
周围响起的掌声和祝福都是那么刺耳,我看着在台上的狩魔冥,她和所有人一样正在鼓掌。发觉我在看她,她停下了鼓掌,大声对我说:“怜侍,祝你幸福。”
她果然是个残忍的人。进场前狩魔冥是这么对我说的——因为不是你,所以谁都可以。
我看着捧花,又看了看她。
我想我可能做不到她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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